初阳升,晨雾升,高大的山脉在此盘踞划分出两地,一边是绿海森林,一边是小而热闹的小镇。
一位少年靠在窗边遥望远处的山丘,山丘上郁郁葱葱,神秘的氛围萦绕在上空让他一分一秒注意力都不能放在课堂上。
“诶诶诶,于杰,你怎么老是走神,再这样下去你还想考大学嘛。”讲台上粗犷的老师用手磕了磕桌子把于杰吓一颤。
“噢噢,不好意思。”于杰突地站起来,但周围并没有小学课堂上的唏嘘和小声发笑,有的只有寂静的氛围,学生都无声地望着老师。
高中生活压得于杰喘不过气,大人们都说要考得上大学了才能有好的生活,这种观念也就是没能跨出小镇的这座山不亚于被社会抛弃。相较于出山他更喜欢山里的一草一木和闲适的生活。
下课后,于杰挠了挠头只能无奈地叹气。
“你小子又被点名了吧,认点真吧。”一个面相清秀,健壮的男生从后背锁喉于杰使出强人锁男之技,“好啦别气了,放学请你喝红茶。”
于杰上课的那股憋屈突然得到释放,十几年的小镇生活都是朋友们一路陪来的,他们就是于杰的树洞了。
“好了好了,我哪里气了,谁人能气我上将于杰是也?倒是你小子有本事,王生,昨儿不陪我陪哪个去了。”于杰忽地站起来挠起王生全身的痒痒肉,俩人扭打在一块。
“哎呀,你俩安分一点吧。”旁的一个女生对着镜子里往脸上抹着一边用很平淡的语气说着“唔,真不知道小时候怎么和你们混一块玩十几年的呢。”王生与于杰望向她,于杰的脸上略显一丝不屑。
要说煞风景这一词怎么形容就可以从这几个人当中看出来,学校中的名气女生林沐沐开朗大方,幽默?风趣。相比旁的两位猴似的捧哏,经常的同行中就有有一种莫名的不协调。
“对了,林沐沐,狄明呢,。”于杰向女生问道。狄明是出了名的死宅,整天一副丧气的蔫样女生看了晦气,男生看了嗤之以鼻,但和这三位却是从小不离不弃的玩伴,猴加丧尸加学园偶像,这四人便是完整体。
王生听到这名字从鼻子里哼了很小声然后把脸转过去然后走开了。
“应该在办公室吧。”林沐沐又示意了一下于杰然后埋头小声对他说,“这俩人从什么时候开始吵起来的,发生啥了。”
“……”于杰若有所思地看着林沐沐,然后表示一无所知。
林沐沐学习聪明但在某些方面略显不通,喜欢打扮却不知道打扮的意义何在,只觉得这是一种必须的生活方式罢了。
放学后,于杰才和狄明说得上话。
狄明看上去很瘦弱,总是埋着头,前发遮住黑色眼睛框,视线不停向下,向远离人的地方移去。要是把这个人放在悬疑剧里肯定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嫌疑犯了。
“明,等下”于杰快速从书包里拿出一本书皮已经被揉烂毁容的书递给狄明,“你之前找我哥要的书,明。”于杰将手上的破书递给那双干瘪的骨感的手,倘若面前的人还有气息,这手叫谁看了都认为是从坟墓中爬出来的。
“啊啊…谢谢。”狄明只有在他们仨面前才能勉强用上半部分眼睛看人,但声音依然是细如蚊蝇,扭扭捏捏的样子更不像是十几年交情的发小。
“走吧走吧。”林沐沐推着二人,回头望向还在收拾的王生说,“生,快点。”
王生摸摸后脑勺不好意思般地说:“你们走吧哈哈,我还有点事情。”这种不好意思中显露的是一种羞涩的感觉。
“那我们走啦,你也快点回家。”林沐沐也不多加察觉,或者说她完全没有这方面的认知。
仨人离开后,王生摸了摸书包里的白色信封又看了看林沐沐的桌子,叹了叹气,摇摆着在放与不放之间,终究还是打起来了退堂鼓。
仨人在路上慢悠悠地走着,狄明夹在俩人中间实在是他最不想要的位置了,他只好埋头看着于杰给的书。
“在看什么呀。”林沐沐突然把脸凑到书旁把狄明脸一红,直接吓闪到一旁。“小黄书?”
“不…不是”狄明口齿不清地解释“这是于杰他哥写的书。”
“于松?那个名牌大学老哥出的书。”林沐沐眉毛上扬,上下打量着于杰,对着他表露出一丝嘲笑的意味。
“喂喂,别那么看我啊。”于杰明知无用还是无力地申诉着。
“没什么啊,我只是在想某个人弟弟是怎么样的。”不知为何林沐沐总能从别人身上找到开心的地方,这也让她看上去总是天天笑着,无忧无虑的样子,但她也从未是有心为之,由于是林沐沐也让当事人少许多恼怒,更多的是取悦她的开心。
“所以写的啥?”林沐沐又问狄明,眼睛眯成一条缝,嘴角微微上扬。
“时空……关于时空旅行的小说。”狄明提了下眼镜,然后一只手不停扣着书页的皱角。
“科幻小说?”
“嘛啊呀,哥哥这不是挺厉害嘛?”林沐沐又笑着看看于杰。
“干嘛。”咱宣布于杰反驳无效。
“看书皮已经很久了,于松这本书应该出过很久了吧。”林沐沐一脸正经地说。
“对。”
“那你借来干嘛呢。”
“我…我很喜欢这本书,但他的哥哥一直没有在家里找到。”狄明带着一点欣慰地看着这本书,像是看着知己一般。
晚上,于杰和其他仨人走在森林中,四人有说有笑,林中的寂静却与他们融为一体,幽影森森,树影在月光下摇荡,风穿树林阵阵阴风。
狄明害怕地说:“好了,我觉得差不多该回去了。”
王生一脸不屑地看着他说:“怕什么,四个人在这里,人气都逼死小鬼了,多大人了还迷信。”
于杰倒是觉得这种场景很温馨,四人饭后闲步,有风有山有水,有风声有水声有虫鸣,这叫任何一个文学素养极高的人都能信手拈来写个千儿百八个字。
“于杰。”林中有人轻声说话,又像是在于杰的耳边说着,阴冷的气息从耳旁滑过,扯动着于杰的神经将他猛地一拽。
“谁”于杰突然转身,然后向俩人问道,“你们听见有人叫我了嘛”。
“没….没,听错了吧,别吓我。”狄明小声说,像是怕惊动某个存在一样。
“等等,沐沐呢,沐沐到哪里去了。”王生突然喊道。
喊这一声惊动了林中藏匿的蝙蝠飞禽,一瞬间一道风刮得于杰睁不开眼睛,王生和狄明也不见了。
于杰眯着眼,忍着风刮大吼着:“狄明,王生,沐沐,你们在哪。”
于杰发觉到什么转过身,巨大的影子压住他的脸,一只在黑夜中的手将他按住,而身后不知何时变成水?河?在水里于杰看着那模糊的影子,脑子一片空白。“空气!空气!”于杰疯狂地挣扎着想要从大手下逃出,但令他绝望的是这大手如同固定住一般丝毫未动,于杰渐渐没了力气,第一次感受到绝望。
透过水面模模糊糊地扭曲地显现出一个人形,影子主人的嘴像是在说什么,于杰想要说话,忽然耳边响起一阵熟悉的音乐,那是……他的起床铃声。
“我靠,老哥,你又不叫我起来。”于杰从床上弹起来,一边穿裤子一边拿校服
客厅里看着报纸的于松淡淡地说:“闹钟搁你耳边闹三次了你都不醒,怪我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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